小的时候在乡下,特别是冬季。家里吃完饭村里的人就会聚在一起烤火,这时候老人家总会给我们说那些据说是他们外婆说给他们听的故事。现在很多的年轻人都出来工作了。生活压力的增加,生活环境的改变,让我们的一切都在改变,没有了以前的天真,没有以前的单纯,也没有人在给我们讲那些古老的故事。人们都忙着赚钱,忙着过更好的生活。但有的东西,真的是用金钱所买不到的。
故事的语言会有些本土化,有的会在括号中注释,我不知道的就无能为力了,多是口语化的。比较通俗,用湘西方言说来更有趣味性,如果是普通话,大家翻译一下。先说说湘西,湘西比较有名就是凤凰,张家界,再就是湘西剿匪了其实湘西还有很多好地方的,民风比较淳朴,性格粗犷但是又细心。湘西最多的是土家族和苗族,汉族在这里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所以说汉族在湘西应该是少数民族。土家族和苗族都有自己的语言但是都没有文字。
小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熊娘家婆的故事。这个应该是湘西地区流传最广的故事了。 小喵文采不好就转了下被人的,可是发现他们的好像和我听到的有点不一样就照我小时候听到的版本改了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故事的名字就叫《熊娘嘎婆》。
熊娘家婆(家婆:外婆)
很久以前,大山里生活着一只母熊。她经过上千年的修行,终于修炼成精。成精后的母熊到处胡作非为,无非作歹。山里的动物们见了她,无不闻风丧胆。就连老虎们见了她也俯首称臣。因为熊精会法术,还会变成各种东西,一会儿变成一颗树,一会儿又变成一块石头。没有人知道她下次又会变成什么。
熊精经常出没在人类村子附近,因为她说村子里有非常美味的食物,那便是她常说的小孩,她说吃掉一个小孩,可以增加500年法力。于是,她经常想着法的去寻找那些善良的小孩。把自己变化成一个可怜的老奶奶,欺骗小孩说是他们的外婆,要带他们回家,稍不注意的小孩上当之后,很快就会被吃掉。于是,村子附近就会经常徘徊着一个可怜的老奶奶。有聪明的小孩见了她撒腿便跑,熊精虽然厉害,却也害怕人类的猎枪。所以不敢轻易进入村子。
久而久之,大家都管她叫熊娘嘎婆。
一天,有一对姐妹要课行婆家去。但是外婆住的远,要经过一座山才能到。 没想到在半路却遇见了熊娘嘎婆。熊娘嘎婆拦住两姐妹问:“妹子妹子,你们这是去哪儿?”
大妹回答:“我们行外婆家。”
熊娘说:“我就是你外婆啊!”
小妹说:“不是的,我外婆脸上有颗痣。”熊娘嘎婆反手变了颗羊屎沾在脸上说:“我脸上的也有颗痣呢!”
“你不是,我外婆头上有个大髻子。”
熊娘嘎婆顺手抓了陀牛屎沾在头上,说:“我有个大髻子。”
于是,姐妹俩就相信了熊娘嘎婆,都非常的高兴。这时,熊娘嘎婆便要带姐妹俩去她家,聪明的大妹似乎察觉到去嘎婆家的路由点不对,就问:嘎婆,嘎婆,我们上次行你屋好像不是这条路。
“米有嘞(没有)就是这条路,是你记错了。“熊娘嘎婆欺负他们小没有当回事。
可是,聪明的大妹去过很多次外婆家,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记错。她本来就觉得在半路遇见嘎婆有点不对劲。开始怀疑嘎婆是熊娘嘎婆变得。想跑!可是年幼的小妹肯定会被抓住。所以,只有等机会再和小妹一起逃跑。
于是,两姐妹跟着熊娘嘎婆进了深山老林中“嘎婆”的家。下午做饭的时候,熊娘嘎婆杀了只鸡迷惑两姐妹。到了晚上,熊娘嘎婆和两姐妹围着火坑烤火,熊娘嘎婆对两姐妹说:“你们俩今晚谁要是跳过了火坑,就跟我睡一头,我给她吃好的,跳不过的就睡我脚那头,闻我的脚臭味。”
大妹假装跳不过去,小妹贪吃,一下子就跳过去了。
到了半夜,大妹醒了。忽然感觉脚那头湿湿的,就问熊娘嘎婆:“外婆外婆,为什么你那头有点湿啊?”
熊娘嘎婆说:“小妹吃的太多,尿床了。”大妹伸手摸了一下,闻了闻:不对,这是血的问道。原来小妹被熊娘嘎婆杀死了,流了一滩血。
过了一会儿,大妹又听到熊娘嘎婆“喀嚓喀嚓”的吃着东西。又问:“外婆外婆,你在吃什么,给我分点吧!”
“不给你分,不给你分!”熊娘嘎婆回答。
“分点分点!”大妹不依不饶。
“不分不分,啊料牙儿噶掐不得。”(这个小孩子吃不得)
“分点分点!”大妹想知道究竟,不停的烦她。
“哎呀,给你分点吧!”熊娘嘎婆烦了,随手扔过来一点东西。大妹一摸,原来是一截手指头:原来小妹真被吃了,这可怎么办?大妹开始害怕起来,但她忽然又想到个主意, 于是,她说:“外婆外婆,我要去茅房解手。”
“茅房有鬼,去不得。”熊娘嘎婆故意吓唬大妹。
“那我去灶屋解手。”(乡下叫厨房叫灶屋)
“灶屋有神仙,解不得。”
“那我去堂屋解。”(堂屋相当于大厅)。
“堂屋有无常鬼。”
“那我去楼上解。”
熊娘嘎婆想:去楼上还不是要下来,不怕你跑掉,于是就说:“去吧去吧!”
大妹在楼上好久都还没下来,原来她想找根绳子逃跑。
熊娘嘎婆起身点灯去找,灯一点燃,就被楼上大妹吐的口水滴灭了,然后又点,又被滴灭了。熊娘嘎婆不知道是大妹搞的鬼,以为是老鼠在撒尿,就自言自语地说:
“老鼠精,老鼠精,你莫滴灭我葛灯,捉到大妹你也有份。”大妹一听,就赶紧住窗外使劲一跳,立即跑了。跑来跑去跑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爬到一口井边的大柳树上躲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熊娘嘎婆为追大妹,找了一夜。头发稀乱稀乱,正想到井里洗个脸。突然看到井里有个人影,抬头朝树上一看,原来是大妹在上面。不等熊娘嘎婆开口,大妹就喊:
“外婆外婆,这里好凉快,您老人家上来我给您梳梳头。”
熊娘一想:反正你是跑不掉的,你给我把头梳好了,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于是爬上去让大妹梳头。大妹给熊娘一边梳一边念:
“梳支头,绑支头!梳支头!绑支头!把外婆绑12个髻子头!”
大妹梳的太舒服了,熊娘嘎婆都快睡觉了。等大妹把熊娘的头发一把把都绑在树枝上,绑好后,大妹故意把梳子住树下一丢,说:
“外婆外婆,梳子掉了。”
这是一个流传在广大湘西地区流传了上千年、男女老少、人人皆知、人人喜爱的民间传奇故事.
它述说了一个机智、聪明的少女与“熊娘”妖怪斗智斗勇的故事。如今,人们仍广为传诵,它也最受少年儿童的喜爱。
从前,湘西地区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鸟语花香,动物极多。有不少野物在这儿修炼成精。在麻阳这个风景秀丽地方,熊就有三种:熊猫、狗熊、人熊,其中,人熊经过五百年的修炼后就能变成人形,专骗小孩子,再呷掉。很多人想除掉熊娘,可是它太厉害了,谁也没有办法。
有一天,山脚下有两个漂亮的姐妹去走嘎婆(即外婆)。走到半路上,熊娘拦住问:“妹仔,妹仔,你们到哪里去?”大妹回答道:“到嘎婆屋里去。”熊娘说:“我就是你嘎婆。”仄妹说:“你冒是,我嘎婆面上有颗痣。”熊娘反手摸了颗羊屎粘在面上说:“我面上有颗痣。”“你冒是,我嘎婆脑壳上有个大髻子。”熊娘顺手抓了坨牛屎住脑壳一粘:“我有个大髻子"。大妹觉得奇怪了,但一个人又不好跑,因为还有仄妹,跑不快,只好等机会再跑掉,于是,两姐妹点点头,跟着熊娘,在一深山老林中进了“嘎婆”的家。下午做饭之前,熊娘杀了只大公鸡来迷惑两姐妹,熊娘把屋前放个簸箕,对两姐妹说:“你俩哪个跳过了簸箕,就呷鸡腿,晚上跟我同一头
睡,我还有好多好多好呷的的东西。跳不过就睡脚那一头,好呷的东西一点都冒分。”大妹假装跳不过 ,睡脚那一头,仄妹贪吃,使劲一下子“嘭”地一声就跳过了,呷鸡腿, 与熊娘睡同一头.到了半夜,大妹刚醒来,猛然,她觉得脚底那头有点湿,就问熊娘:“嘎婆嘎婆,你那头为哪样有点湿?”熊娘说:“仄妹屙的尿。”其实熊娘这时刚刚才弄死仄妹,仄妹的血流湿了一大片。
过了一会,大妹听到熊娘在呷东西,又问:“嘎婆嘎婆,你在呷哪样?”“在呷骨崽。”熊娘说。
“把我分点?”“冒分。”
“分点、分点……”
“冒分,冒分……”
“分点子罗!”大妹想知道个究竟,不停地烦她。
“好!给你分点子。” 熊娘心烦得要死。
熊娘送过来一点点东西,大妹一摸是个小手指崽,冒好了,仄妹被熊娘呷掉了!大妹怕起
来了,就想主意说:
“嘎婆嘎婆,我要到茅屎屙尿。”
熊娘说:“茅屎有茅鬼,”
“到灶屋屙。”
“灶屋有灶鬼。”
“到堂屋屙。”
“堂屋有堂鬼。”
“那到楼上屙。” 熊娘心想:“你总要下来,不怕你跑掉。”就说:“你去吧。”
大妹在楼上好久冒见下来。原来她正在找个地方,找根绳子准备溜走。
熊娘起身点灯去找,灯一点燃,就被楼上大妹屙的尿滴灭了;又点,又滴灭了。熊娘冒晓
得是大妹屙的尿,就自言自语地说:“老鼠精,老鼠精,你莫滴灭我的灯,找到大妹我们两个一起分。”大妹一听就赶紧使劲住外一跳,立即跑了,跑来跑去跑累了,就迷里迷糊的爬到井边一蔸大柳树上躲了起来,并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熊娘为追大妹,找了一夜,都冒找到,头发稀乱稀乱的,正到井里洗个脸。突然看到井里有个人影,抬头朝树上一看,原来是大妹在上面。冒等熊娘开口,大妹就喊:“嘎婆嘎婆,这里好凉快,您老上来我跟您梳梳头。”熊娘爬上去让大妹核梳头。大妹给熊娘一边梳,心里一边念:“梳支崽,绑支崽!梳支崽!绑支崽!把嘎婆绑12个髻子崽!”大妹把熊娘的头发一把把都绑在树枝上,绑好后,大妹故意把梳子住树下一丢,说:“嘎婆嘎婆,梳子打落了。”熊娘说:“我去捡。”大妹说:“让我去捡,快一点,再上来给你梳,”就“嘭”地一声跳了下去,头都冒回的又跑了。
熊娘见大妹跑了,也急忙住下跳。只听“哎哟”一声,熊娘满脑壳头发都挂在树上了,头发全扯脱了,脑壳上都是血。痛得她哇哩哇啦地叫,满地打滚。过个半个时辰,熊娘血流满面爬起来又拼命追大妹.跑了三坳三弯,碰到一个卖锅子的老板,熊娘问:“锅了客、锅子客,我脑壳痛得很,你有药吗?”“冒有。”“冒有我把你呷了!”锅子客仔细一看,这不是熊娘嘎婆吗?“我有我有,你拿这口锅子烧红起往脑壳上戴就好了。”那人还帮熊娘捡些干柴,然后就走了,熊娘烧红锅子,就往脑壳上戴,痛得她哇哩哇啦地叫。
她想呷大妹又只好拼命住前追,碰到个卖盐的老板,熊娘问:“盐客盐客,我脑壳痛,你有药吗?”“冒有。”“冒有我把你呷了!”“我有我有,你拿三斤盐朝脑壳上一涂就好了。”卖盐的给了她三斤盐就走了。熊娘将盐朝脑壳上乱涂,又痛得她哇哩哇啦地叫。她忍着痛又继续继续追大妹.路上,碰到个卖炮仗的老板,熊娘问:“炮仗客炮仗客,我脑壳痛得很,你有药吗?”“ 冒有。”“冒有我把你呷了!”“我有我有,你把这大炮往口里、鼻子里、耳朵里塞起,再把后脑壳也绑几颗,等下子一齐燃,你脑壳就冒痛了。”等那人走后,熊娘把大炮一齐点燃“轰”的一声熊娘就被当场炸死了,变成了灰。但成精的熊娘哪会这么容易死掉?
半个月后,大妹一不小心来到炸死熊娘的地方扯猪草,这时成了灰的熊娘变成了猪草,尚未恢复元气,大妹见一蔸猪草又嫩又肥,就扯回了家。晚上,大妹一边剁猪草,一边把切细的猪草放在锅里煮。一会儿,听见未剁的猪草堆有阵恐怖的声音传来:“剁,剁,剁你妈;煮,煮,煮你妈!…… “出鬼了”,大妹心想,把猪草倒在屋后的大树下。20多天后,天刚麻麻亮,大妹到屋后扯猪草,看见大树下有个小孩子正在哭,说他的妈妈不要她了,恳求大妹收留她,大妹就把他抱回家,给他送了好多呷的东西。
这个孩子,只要大妹冒在屋,就变成熊,呷猪、呷鸡、呷鸭、呷鹅,原来这伢崽是熊娘变的,只是他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大妹晓得上当了。
一天,她与妈妈想了一个好办法,于是对熊娘讲:“明天我与你一起随妈妈赶场,给你买牛肉、羊肉呷好吗?”“好啊,好啊……”熊娘高兴得跳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大妹把伢崽带去赶场,引到一个烧砖瓦的地方,装着看烧砖瓦,乘伢崽一不留神,用事先把妈妈准备好的木棒叉子,突然把这个伢崽叉起,叉进熊熊燃烧的瓦窑里。熊娘在窑里临死之前骂道:“你心狠,你心毒,以后在田里我变蚂蟥喝你血,在世上我变成蚊子呷你肉!”
从此,湘西地区就出现了凶狠的蚊子和蚂蟥。
站在墙头,微风习习,吹逗着几缕发丝。伸出手摸摸那面墙,粗糙的触觉却足以牵起我对往昔的回忆,一不小心卷进记忆的漩涡,瞳孔不断放大,雕刻进那个夏花绚烂的曾经。
记忆中的那个午后,阳光洒满天际,门前那颗高大的杨树在院子里留下不小的荫蔽,我高兴地坐在姥爷宽阔的肩头,两只小手做着雏鹰欲飞状高高举起,姥爷也是笑着向前小跑,仿佛我真成了鸟儿一般。突然间姥爷止住了脚步,我有些惊讶,只见姥爷的指尖夹着一根小小的粉笔,狡黠的冲我笑一笑,便挥笔在那粗糙的墙面上做起画来。
姥爷的画再简单不过了,粉笔一挥,弯弯的弧线,圆滚滚的身体,细长的耳朵似乎还在一抖一抖的,难不成是在倾听春天的气息,小小的眼睛里还透着聪慧的光芒,三瓣嘴似乎还在吃着嫩草,姥爷几笔就勾画出一只小白兔的模样。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的话,姥爷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学会了画兔子,而我的生肖也正是那活泼可爱的兔子。
我看向姥爷,花白的头发,条条的皱纹像沟壑般布满了姥爷的脸,不再强壮的四肢写满了岁月的无情。那正在作画的大手上也布满了老茧,那是他为儿孙奋斗过的痕迹。见我看他,他张开嘴笑了,残缺的牙齿反射着太阳的光,“怎么样,画得好看吗?”我点点头,“画得真好”他抱下我,下巴下并不坚硬的胡子却也扎的我生疼,我忍不住咯咯地笑着,笑的天真无邪,自由自在。
依然是那面墙,身边却没有了姥爷的身影,屋里屋外只剩下姥姥冷清的身影,我仰起头望向天,似乎看到了姥爷在对我微笑,满目的慈祥。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墙面上画着兔子,却怎么也画不出那份温情,似乎有些东西消失了,就再也不会出现。
如今,只剩下回忆里有姥爷,那份关于姥爷的美好回忆深深地藏在心中,成为我心底最美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