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是中央集权。
美国的联邦制,是历史形成的,在北美独立战争之初,十三个殖民地州(国)联合起来,形成的所谓合众国。所以,先有州再有联邦中央。研究联邦制,就是要看到联邦制的实质,是解决国家整体与部分,中央与地方关系的制度安排。
在联邦制下,中央的权力是由各州协议上缴的,由联邦宪法列举。除此之外,各项权力由州各自保留。因此,州的权力较多。这说明,联邦的组成单位是享有相对主权的完整政治实体,它们在管理地方事务的同时,须将一定的权力交付给中央政府。在法理上,组成部分的权力并非整体所授予,而是作为政治实体所固有的权力。
“中央集权”的:“‘地方分权’的对称。国家权力集中于中央政府的制度。在该制度下,地方政府统一服从中央政府,根据中央政府的政策、法令办事,受中央政府的领导和监督。”说明在这种制度下,地方政权在中央政权的严格控制下行使职权,由中央委派的官员或由地方选出的官员代表中央管理地方行政事务,地方居民没有自治权或地方虽设有自治机关,但自治机关受中央政权的严格控制。也就是说,先有中央后有地方,地方的权力是由中央授予的。
陈炯明与安那其主义
陈定炎
本文目的是在探讨民初时期中国的安那其运动,对陈炯明一生的政治思想与行动有怎么样的影响?本文资料一部分是摘译自作者所撰《陈炯明:安那其主义与联邦国》(Chen Jiongming: Anarchism and the Federal State)的英文论文。. 。
国内有关于安那其主义的资料不多,这是因为七十多年前,国民党开始实行 “党化教育“,自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开始,国内的人民,包括知识分子,政治领导人员,都遵奉领袖的著作和演讲,对其他的政治理论,尤其是安那其主义,知道的已不多。知道的,也大都误解为恐怖主义,不值一谈的。
下文分四段叙述:(1)安那其主义的意义,(2)与安那其人的交往,(3)漳州的试验,(4)安那其与联邦。
安那其的意义
安那其主义(Anarchism)通用的名词是“无政府主义”。根据英文字典里的解释,有正反两方面的意义。反面的是社会没有了政府,成了无天无法的恐怖世界;正面的是社会没有了政府,人人享有绝对的自由,达到太平康乐的乌托邦(Utopia)世界。无政府主义者厌恶武力干预个人的自由,但是常被指斥为恐怖份子,这是因为其中激烈份子,不惜牺牲个人生命,采取「弱者」对付「强者」的恐怖手段,以反抗政府权威,冀求达到他们崇高的理想。
卡克(John P. Clark)为安那其主义下了一个定义。他列下四项:(1)理想的一个无压迫性,非权威性的社会,(2)以反对权威性的观点,对现今社会与其机构的不满和批评,(3)相信人类有善良的天性,能够逐步地有显著的进步,而终达到理想的目的。(4) 有一个改革的策略。这策略必须包括即时进行设立无权威性,分权式(decentralist)的社会机构。 [卡克 1978,13 ] 。
卡克认为任何政治理论,能具有上述四个条件的,可以说是“完全的安那其主义”(Anarchism in a complete sense). 如果只符合部份的条件,则可说是“有限度的安那其主义”(Anarchism in a limited sense). 美国学者查彼得(Peter Zarrow) 引用卡克的定义,来分析中国民初时期的安那其运动,结论说中国的安那其人在相当限度上,是符合上述的四个条件的。[查彼得 1990,239 ] 。
清末民初,中国的知识份子很广泛的受到安那其主义思想的影响。可分为巴黎和华南两系〔德列克1991,283〕。巴黎系包括李石曾,吴稚晖,蔡元培,张继等〔参考陈三井1996〕;华南系则包括刘师复,梁冰弦,陈秋霖等。后为共产党员的李大钊,也受到安那其主义深切的影响〔查彼得1990,217—18〕。
中国的安那其人在巴黎,广州,上海,漳州等地出版期刊,丛书,小册,以传播其主义。所传播的,主要为:
(1) 蒲鲁东的社会革命论,及私产制度论;克鲁泡特金的共产主义,及补充达尔文进化论的互助论;克氏继居友而作的人生哲学。 (2) 反对种族主义,国家主义,和军备黩武。(3) 反对剥蚀人权的买卖婚姻而主张自由恋爱。 (4) 强调个人自由,大众平等,社会有组织没有阶级。 (5) 反对帝国主义,国界壁垒,促进世界大同。 (6)反对麻醉性的宗教,集中人类智慧,充实物理世界。[梁冰弦 1978, 6 ]。
早在五四运动(1919)之前,中国的安那其人已参加批评孔子,讨论女权,提倡白话文,组织现代化工会等等的先锋工作。 [查彼得 1990,2;德列克 1991,128 ] 儒家“性本善”的哲学传统,令中国的安那其人相信人类终可共处于大同的世界里,所以他们只承认世界只有一个乌托邦(Utopia),『无地球以外的别个!又无他生来世的另一个;要做好就在这一个上做到好!要改良世界就在本街坊内改良!』 [莫纪彭 1997,66 ] 。
安那其人相信革命的『目的』和革命的『手段』不能分离,这是他们与马克斯主义者(Marxists)基本歧异之处,虽然两者的『目标』实是类似的理想社会。[卡克 1978,11-12; 卡达 1978,333-36 ] 安那其人反对以阶级斗争来建立无产阶级的社会。他们批评马克斯主义在革命过程中,要建立一个权威中心,而这种权威中心,正是马克斯主义本身在理论上要废除的权力机构。[德列克 1991,9;戴路1964, 278 ] 。
与安那其人的交往
广东谘议局议员陈炯明于1910年2月广州新军起义失败之后,潜回家乡海丰,道经香港时,暗中加入一个暗杀团, 叫『支那暗杀团』。团员共计十二人,未正式加入而参加团活动的,约有十余人。在辛亥年间,炸毙满人凤山将军,炸伤水师提督李准。团员林冠慈,陈敬岳两人殉难。辛亥革命成功后,民国成立,团员以『初志已遂』,议决自行解散,将团章文件,悉皆烧毁。可幸日后有团员发表了两篇文章,使这暗杀团的秘密活动,不致于完全失传于世。〔革献,66:29;广东辛亥史料1981,81〕。
暗杀团非正式的团长无疑地是刘师复(1884-1915)。刘可以说是中国在清末民初时期安那其主义运动的泰斗。在组织暗杀团前,他曾谋炸李准不遂。广东光复后,在广州军团协会任职,帮助陈炯明解散民军的工作。师复相信要改革社会,应以个人道德操守为起程点,也就是『以身作则』的意思。师复成立「心社」,「心社」社约有十二条:不吸烟,不饮酒,不赌博,不坐人力车舆,不用仆役,不茹荤(肉食),不作官吏,不作议员,不当军警,不信宗教,不称姓,不婚姻〔莫纪彭1997,40〕。据梁冰弦的回忆:
炯明与刘师复甚相得。刘在广州组晦呜学社,提倡自由社会主义,陈氏极表同情。师复于致力宣传外,又结合同志为心社,「不作官吏军人议员」为诸大信条之一。陈氏说:『罪恶的包袱,丢掉固难,肯背起它更难,师复教人丢,让我背上一辈子吧。』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梁冰弦1951, 11〕
炯明不是完全反对师复『以身作则』来改革社会的办法,但要走上一较积极的,政治改革的道路,以达到康乐太平的大同社会。
安那其人采取恐怖手段,实违背他们所信仰『目的与手段不能分离』的原则。究竟安那其人是否应该完全抛弃暴力,是安那其人间争议不休的问题。譬如,俄国著名的托尔斯泰(Tolstoy 1828-1910) 就是其中反对暴力最力的一人 [ 卡达 1978, 320 ] 。一些激烈派分子则认为他们所用的暴力和其受害者,与暴政府残害千万民众相比,实是海中一滴。[高德蔓 1969,107 ] 支那暗杀团团员于辛亥革命成功后,自行解散,显然的对他们所做的事,并不引以为荣,故不愿其事传闻于后世。
陈炯明与巴黎系安那其泰斗吴稚晖的交情也极好。 吴常对人说:『平生知己仅两人耳,男的是陈炯明,女的是陈璧君 [汪精卫的妻子] 』。1921年,吴发动勤工俭学,创办中法大学于法国里昂,得陈炯明拨款十万元的援助。[莫纪彭 1997, 24 ] 。
漳州的试验
陈炯明于1918年8月31日率领粤军进驻漳州,标榜「护法」,实际想在闽南经过一个时间的整训,是待机打回广州,要建设广东为模范省,以贯彻联省自治者「先争取地方自治,后建立联省政府」的主张。炯明所管辖的区域,包括福建南部的二十六个县,叫「闽南护法区」。
炯明在漳州两年的政绩,也引起外国人的注意。德国的报纸赞誉漳州是「东方一颗明星,正在放出光芒」〔陈其尤1985,42〕。苏俄派了代表来访问。日后厦门的美国领事凯利顿(A.S.Carleton)向美京报告:『陈氏在漳州时,曾施行各种市政改革,他用的手段,近乎革命;但成效极佳,结果人民都感满意。这令中国人看到,事可办成,不必需要过度辛劳与重税』。〔美4091,1921。8。31,厦门〕. 。
一些「左倾」的北大学生,到漳州游览后,在《北京大学学生周刊》报告,说在漳州所实行的措施,「共产时代当亦不过如此」,并赞美漳州为「闽南的俄罗斯」〔五四期刊1959,525〕。
当时五四运动风靡全国,炯明招致一班『自由社会主义者』,刘师复的旧信徒 (时刘已去世三年)到漳州『刷新教育,编印书报,丕变社会风气,提高民众知识,然后就此二十六县建为一个健全的独立自治区,予国人以观感,从而促进全国的革新』。〔梁冰弦1951,12〕
这样炯明广泛的展开新文化运动,一时各种新思想,新学理在他统治下的「闽南护法区」里,广泛的流行传播。1919年12月1日「闽星半周刊」(下简称「闽星」)创刊,每月出版八册,以陈秋霖为编辑,提倡民主政治,经济趋向社会主义,推进新文化运动。1920年1月1日,又创办了「闽星日报」。这两种刊物有不同的宗旨:「闽星日报」主要是载世界要闻,地方要闻,至于时局问题,地方政俗,「当以诚恳态度悉心批评,期尽指导人群,默化社会之责」。而「闽星」则着力于讨论学理,介绍学说,和「闽星日报」分工合作,「相辅而行」〔五四期刊1959,389〕。
炯明为『闽星』写发刊词,为『闽星日报』写发刊宣言。此外还发表了几篇文章:「不为罪恶的奴隶」,「生活与生趣」,「评康戴两君论革命的书」,「覆中华女界联合会函」等。又以「陆安」为笔名在「闽星」发表了五首白话诗:闽星,指南针,东方文明,瀛洲草,和太平洋。可注意的是在当年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中,陈炯明算是最早开始写白话诗文的人之一。〔参考陈炯明集1998,上册〕
从陈炯明这些著作里,对于自由,平等,博爱,互助,道德操守等方面的观点,很显明的表露出受到安那其主义深刻的影响。但是对于宗教信仰,炯明则与安那其人有不同的观点。在「不为罪恶的奴隶」一文里,炯明赞慕耶苏基督“是一个讲平等、讲自由、讲博爱 , 讲牺牲, 苦行救世的人”。对于基督教,他说:“今日欧美各国能够这样强盛,都是百姓有了自由平等,才能发挥各人的才能,来建设国家社会的事业。这个原动力不得不归功基督教感化力的伟大了。”[ 陈炯明集 1998,上册, 410-411] 。
英美两国的情报里,对炯明常有「布尔什维克将军」(Bolshevist general)之称。厦门美国领事报告说一美国传教士认为陈是一个「社会主义者」(Socialist),但不相信属于「最激烈派」(most radical type),报告中并附有翻译刘师复信徒在漳州散发宣传安那其主义的传单〔美893。00B/2,1920。4。26,北京;893。00B/4, 1920。4。24,厦门〕。厦门英国领事杜尔士(B. G. Tours)报告,说在4月初,陈炯明在其所创办的体育竞赛运动大会里,散发了大量「布尔什维克」的宣传单册(Bolshevist propaganda),并说英美烟草公司驻厦门的经理曾到漳州访问陈炯明,在陈的办公室里,看到大堆这类的宣传资料〔英5330/260,1920。6。4,北京〕。当时苏俄成立刚两年多,西方列强对之尚不大了解,存有敌视与恐惧的心理。什么「布尔什维克者」,「社会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等等对他们是一丘之貉,常一概笼统的叫之为「激烈分子」(Radicals)。
安那其与联邦
在《中国统一刍议》里,炯明解释他所建议的『联治民主制』如下:
何谓联治民主制。简言之,即联乡治区,联区治县,联县治省,联省治国是也。折言之,即全国政治组织,以业治为经,域治为纬,组成五级政制。自乡治以上,各级构成分子均以区域职业两种团体为基本单位,其顺序则以乡自治为基础。由此基础,层建而上之,则为区、为县、为省、为国是也。
这里炯明所说的,以乡自治为基础,『层建而上』,就是以政权归于国家组织之最低一层,然后分配而上的观念。炯明的『乡』, 与美国早期总统席费生(Jefferson) 的『城镇』(Jeffersonian township) 一样,实有其安那其主义『极端分权』(extreme decentralization) 的根源〔洛克1973,56-57〕。炯明的『联治民主制』,在传统的区域组织(乡,区,县,省,国)里,加以职业性的团体为分治的单位。这个建议可以看到受到安那其泰斗巴枯宁(Bakunin)学说的影响。巴氏曾建议以农,工,科学家,文学家等等各种职业团体,自由联合为『联盟集团』(Free federation), 为组织社会的基础。〔马斯莫夫1964,298;卡克1978,6〕
炯明日后创议以联邦制来建国,建亚(亚洲联邦),再与欧洲联邦,美洲联邦组织各国无军备的『万国联邦』。他认为『万国联邦』就是人类要踏入「无国界,无种界,无人我界」的「大同世界」,所必须经过的第一步政治组织。
五四时期马克斯主义者李大钊曾预料美,欧,亚各洲成联盟,最后更联合一起,废除所有种族上与国土上的界限〔查彼得1990,218〕。陈炯明的主张与李大钊的预料在表面上,似无差别。但是主要差异之处是在所采用的『手段』,而不在『目标』。联邦主义者陈炯明是采用联邦分权的原理,由下而上,罾次的建立民主联邦制,这也就是安那其主义『手段』与『目的』不能分离的原则。安那其人认为马克斯主义的最终『目的』是与安那其主义类似的,但是马克斯主义者所采用的方法,将无法可以达到其所要达到的『目的』。〔卡克1978,11〕
结语
陈炯明与安那其主义者的交往,深切地影响他一生的操守和政治思想。炯明的私人生活刻苦勤俭,著名教育家美国教授杜威(John Dewey)于1919—1921年间在中国讲学两年后,曾称赞陈说:「他(指炯明)在一个以做官而得享受豪华生活为报酬的国家里,过着极度俭朴的生活」。〔中国评论,1:4:195,1921年10月〕
安那其主义与中央集权主义(Centralism)两者对政府的权限来说,是各走极端的主张。炯明终身服膺的联邦分权政制,把政府的权职分配于中央与地方政府,避免集权专横的局面,实在是一种折衷的办法。
自清末到现今,中国近代史的叙述是全部注力于『国家主义』,『革命』和『共产主义』。这样从胜利者的观点来治理历史,『联邦主义』和『安那其主义』便被忽视了。研究陈炯明的生平,可以窥见些在共产主义申延到中国的前夕,联邦主义与国家主义,安那其主义之间的关联作用。载路(James Joll) 曾说过:如果历史家只有兴趣于『成者为王』的历史,过去许多有价值,珍奇的史实,就被忽视了,而引致了狭隘的世界观。〔艾瑞斯1967,4〕
The minority is subordinate to the majority.。
少数服从多数。
2.One requirement of Party discipline is that the minority should submit to the majority. 。
(二)党的纪律之一是少数服从多数。
(Mao's comment: When disagreement occurs, the minority should yield to the majority.)。
(毛泽东:如果意见不一致,就少数服从多数。)
The minority is subordinate to the majority, the lower level to the higher level, the part to the whole and the entire membership of the Party to the Central Committee.。
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局部服从全体、全党服从中央。
Under present circumstances, it is particularly necessary to reaffirm the principle that individual Party members are subordinate to the Party organization, the minority to the majority, the lower Party organizations to the higher and all constituent organizations and Party members to the Central Committee. 。
在目前情况下,尤其需要重申和强调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的原则。
In the process of taking decisions, it is essential to observe strictly the principle of majority rule and the principle of one-man-one-vote, a Party secretary being entitled only to his single vote. That is, the first secretary must not take decisions by himself. 。
决定时,要严格实行少数服从多数,一人一票,每个书记只有一票的权利,不能由第一书记说了算。
In order to solve various practical problems, the Party membership must act according to the principle that the individual is subordinated to the organization, the minority is subordinate to the majority, the lower level is subordinate to the higher level, and all constituent Party organizations in the country are subordinate to the Central Committee. 。
为了解决各种实际问题,党必须按照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国的各个组织统一服从中央的原则去行动。
Individual Party members must be subordinate to the Party organization, the minority to the majority, the lower Party organizations to the higher, and all Party constituent organizations and members must be subordinate to the Central Committee.。
个人必须服从组织,少数必须服从多数,下级必须服从上级,全党必须服从中央。
For example, when major issues are discussed inside the Party, very often there is insufficient democratic deliberation. Hasty decisions are made by one or a few individuals and votes are seldom taken, as they should be under the principle of majority rule. This shows that democratic centralism has not yet become a strictly applied system. 。
例如,党内讨论重大问题,不少时候发扬民主、充分酝酿不够,由个人或少数人匆忙做出决定,很少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实行投票表决,这表明民主集中制还没有成为严格的制度。
We go by major vote, and if the majority is insane, the sane must go to the hospital.。
我们是服从多数的,假使这多数是疯的,没疯的就得进疯人院。
哈哈~~上百度不就知道了。
安那其主义(Anarchism)通用的名词是“无政府主义”。根据英文字典里的解释,有正反两方面的意义。反面的是社会没有了政府,成了无天无法的恐怖世界;正面的是社会没有了政府,人人享有绝对的自由,达到太平康乐的乌托邦(Utopia)世界。无政府主义者厌恶武力干预个人的自由,但是常被指斥为恐怖份子,这是因为其中激烈份子,不惜牺牲个人生命,采取「弱者」对付「强者」的恐怖手段,以反抗政府权威,冀求达到他们崇高的理想。
卡克(John P. Clark)为安那其主义下了一个定义。他列下四项:(1)理想的一个无压迫性,非权威性的社会,(2)以反对权威性的观点,对现今社会与其机构的不满和批评,(3)相信人类有善良的天性,能够逐步地有显著的进步,而终达到理想的目的。(4) 有一个改革的策略。这策略必须包括即时进行设立无权威性,分权式(decentralist)的社会机构。 [卡克 1978,13 ] 。
卡克认为任何政治理论,能具有上述四个条件的,可以说是“完全的安那其主义”(Anarchism in a complete sense). 如果只符合部份的条件,则可说是“有限度的安那其主义”(Anarchism in a limited sense). 美国学者查彼得(Peter Zarrow) 引用卡克的定义,来分析中国民初时期的安那其运动,结论说中国的安那其人在相当限度上,是符合上述的四个条件的。[查彼得 1990,239 ] 。
清末民初,中国的知识份子很广泛的受到安那其主义思想的影响。可分为巴黎和华南两系〔德列克1991,283〕。巴黎系包括李石曾,吴稚晖,蔡元培,张继等〔参考陈三井1996〕;华南系则包括刘师复,梁冰弦,陈秋霖等。后为共产党员的李大钊,也受到安那其主义深切的影响〔查彼得1990,217—18〕。
中国的安那其人在巴黎,广州,上海,漳州等地出版期刊,丛书,小册,以传播其主义。所传播的,主要为:
(1) 蒲鲁东的社会革命论,及私产制度论;克鲁泡特金的共产主义,及补充达尔文进化论的互助论;克氏继居友而作的人生哲学。 (2) 反对种族主义,国家主义,和军备黩武。(3) 反对剥蚀人权的买卖婚姻而主张自由恋爱。 (4) 强调个人自由,大众平等,社会有组织没有阶级。 (5) 反对帝国主义,国界壁垒,促进世界大同。 (6)反对麻醉性的宗教,集中人类智慧,充实物理世界。[梁冰弦 1978, 6 ] 。
早在五四运动(1919)之前,中国的安那其人已参加批评孔子,讨论女权,提倡白话文,组织现代化工会等等的先锋工作。 [查彼得 1990,2;德列克 1991,128 ] 儒家“性本善”的哲学传统,令中国的安那其人相信人类终可共处于大同的世界里,所以他们只承认世界只有一个乌托邦(Utopia),『无地球以外的别个!又无他生来世的另一个;要做好就在这一个上做到好!要改良世界就在本街坊内改良!』 [莫纪彭 1997,66 ] 。
安那其人相信革命的『目的』和革命的『手段』不能分离,这是他们与马克斯主义者(Marxists)基本歧异之处,虽然两者的『目标』实是类似的理想社会。[卡克 1978,11-12; 卡达 1978,333-36 ] 安那其人反对以阶级斗争来建立无产阶级的社会。他们批评马克斯主义在革命过程中,要建立一个权威中心,而这种权威中心,正是马克斯主义本身在理论上要废除的权力机构。[德列克 1991,9;戴路1964, 278 ] 。
与安那其人的交往
广东谘议局议员陈炯明于1910年2月广州新军起义失败之后,潜回家乡海丰,道经香港时,暗中加入一个暗杀团, 叫『支那暗杀团』。团员共计十二人,未正式加入而参加团活动的,约有十余人。在辛亥年间,炸毙满人凤山将军,炸伤水师提督李准。团员林冠慈,陈敬岳两人殉难。辛亥革命成功后,民国成立,团员以『初志已遂』,议决自行解散,将团章文件,悉皆烧毁。可幸日后有团员发表了两篇文章,使这暗杀团的秘密活动,不致于完全失传于世。〔革献,66:29;广东辛亥史料1981,81〕。
暗杀团非正式的团长无疑地是刘师复(1884-1915)。刘可以说是中国在清末民初时期安那其主义运动的泰斗。在组织暗杀团前,他曾谋炸李准不遂。广东光复后,在广州军团协会任职,帮助陈炯明解散民军的工作。师复相信要改革社会,应以个人道德操守为起程点,也就是『以身作则』的意思。师复成立「心社」,「心社」社约有十二条:不吸烟,不饮酒,不赌博,不坐人力车舆,不用仆役,不茹荤(肉食),不作官吏,不作议员,不当军警,不信宗教,不称姓,不婚姻〔莫纪彭1997,40〕。据梁冰弦的回忆:
炯明与刘师复甚相得。刘在广州组晦呜学社,提倡自由社会主义,陈氏极表同情。师复于致力宣传外,又结合同志为心社,「不作官吏军人议员」为诸大信条之一。陈氏说:『罪恶的包袱,丢掉固难,肯背起它更难,师复教人丢,让我背上一辈子吧。』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梁冰弦1951, 11〕
炯明不是完全反对师复『以身作则』来改革社会的办法,但要走上一较积极的,政治改革的道路,以达到康乐太平的大同社会。
安那其人采取恐怖手段,实违背他们所信仰『目的与手段不能分离』的原则。究竟安那其人是否应该完全抛弃暴力,是安那其人间争议不休的问题。譬如,俄国著名的托尔斯泰(Tolstoy 1828-1910) 就是其中反对暴力最力的一人 [ 卡达 1978, 320 ] 。一些激烈派分子则认为他们所用的暴力和其受害者,与暴政府残害千万民众相比,实是海中一滴。[高德蔓 1969,107 ] 支那暗杀团团员于辛亥革命成功后,自行解散,显然的对他们所做的事,并不引以为荣,故不愿其事传闻于后世。
陈炯明与巴黎系安那其泰斗吴稚晖的交情也极好。 吴常对人说:『平生知己仅两人耳,男的是陈炯明,女的是陈璧君 [汪精卫的妻子] 』。1921年,吴发动勤工俭学,创办中法大学于法国里昂,得陈炯明拨款十万元的援助。[莫纪彭 1997, 24 ] 。
漳州的试验
陈炯明于1918年8月31日率领粤军进驻漳州,标榜「护法」,实际想在闽南经过一个时间的整训,是待机打回广州,要建设广东为模范省,以贯彻联省自治者「先争取地方自治,后建立联省政府」的主张。炯明所管辖的区域,包括福建南部的二十六个县,叫「闽南护法区」。
炯明在漳州两年的政绩,也引起外国人的注意。德国的报纸赞誉漳州是「东方一颗明星,正在放出光芒」〔陈其尤1985,42〕。苏俄派了代表来访问。日后厦门的美国领事凯利顿(A.S.Carleton)向美京报告:『陈氏在漳州时,曾施行各种市政改革,他用的手段,近乎革命;但成效极佳,结果人民都感满意。这令中国人看到,事可办成,不必需要过度辛劳与重税』。〔美4091,1921。8。31,厦门〕. 。
一些「左倾」的北大学生,到漳州游览后,在《北京大学学生周刊》报告,说在漳州所实行的措施,「共产时代当亦不过如此」,并赞美漳州为「闽南的俄罗斯」〔五四期刊1959,525〕。
当时五四运动风靡全国,炯明招致一班『自由社会主义者』,刘师复的旧信徒 (时刘已去世三年)到漳州『刷新教育,编印书报,丕变社会风气,提高民众知识,然后就此二十六县建为一个健全的独立自治区,予国人以观感,从而促进全国的革新』。〔梁冰弦1951,12〕
这样炯明广泛的展开新文化运动,一时各种新思想,新学理在他统治下的「闽南护法区」里,广泛的流行传播。1919年12月1日「闽星半周刊」(下简称「闽星」)创刊,每月出版八册,以陈秋霖为编辑,提倡民主政治,经济趋向社会主义,推进新文化运动。1920年1月1日,又创办了「闽星日报」。这两种刊物有不同的宗旨:「闽星日报」主要是载世界要闻,地方要闻,至于时局问题,地方政俗,「当以诚恳态度悉心批评,期尽指导人群,默化社会之责」。而「闽星」则着力于讨论学理,介绍学说,和「闽星日报」分工合作,「相辅而行」〔五四期刊1959,389〕。
炯明为『闽星』写发刊词,为『闽星日报』写发刊宣言。此外还发表了几篇文章:「不为罪恶的奴隶」,「生活与生趣」,「评康戴两君论革命的书」,「覆中华女界联合会函」等。又以「陆安」为笔名在「闽星」发表了五首白话诗:闽星,指南针,东方文明,瀛洲草,和太平洋。可注意的是在当年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中,陈炯明算是最早开始写白话诗文的人之一。〔参考陈炯明集1998,上册〕
从陈炯明这些著作里,对于自由,平等,博爱,互助,道德操守等方面的观点,很显明的表露出受到安那其主义深刻的影响。但是对于宗教信仰,炯明则与安那其人有不同的观点。在「不为罪恶的奴隶」一文里,炯明赞慕耶苏基督“是一个讲平等、讲自由、讲博爱 , 讲牺牲, 苦行救世的人”。对于基督教,他说:“今日欧美各国能够这样强盛,都是百姓有了自由平等,才能发挥各人的才能,来建设国家社会的事业。这个原动力不得不归功基督教感化力的伟大了。”[ 陈炯明集 1998,上册, 410-411] 。
英美两国的情报里,对炯明常有「布尔什维克将军」(Bolshevist general)之称。厦门美国领事报告说一美国传教士认为陈是一个「社会主义者」(Socialist),但不相信属于「最激烈派」(most radical type),报告中并附有翻译刘师复信徒在漳州散发宣传安那其主义的传单〔美893。00B/2,1920。4。26,北京;893。00B/4, 1920。4。24,厦门〕。厦门英国领事杜尔士(B. G. Tours)报告,说在4月初,陈炯明在其所创办的体育竞赛运动大会里,散发了大量「布尔什维克」的宣传单册(Bolshevist propaganda),并说英美烟草公司驻厦门的经理曾到漳州访问陈炯明,在陈的办公室里,看到大堆这类的宣传资料〔英5330/260,1920。6。4,北京〕。当时苏俄成立刚两年多,西方列强对之尚不大了解,存有敌视与恐惧的心理。什么「布尔什维克者」,「社会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等等对他们是一丘之貉,常一概笼统的叫之为「激烈分子」(Radicals)。
安那其与联邦
在《中国统一刍议》里,炯明解释他所建议的『联治民主制』如下:
何谓联治民主制。简言之,即联乡治区,联区治县,联县治省,联省治国是也。折言之,即全国政治组织,以业治为经,域治为纬,组成五级政制。自乡治以上,各级构成分子均以区域职业两种团体为基本单位,其顺序则以乡自治为基础。由此基础,层建而上之,则为区、为县、为省、为国是也。
这里炯明所说的,以乡自治为基础,『层建而上』,就是以政权归于国家组织之最低一层,然后分配而上的观念。炯明的『乡』, 与美国早期总统席费生(Jefferson) 的『城镇』(Jeffersonian township) 一样,实有其安那其主义『极端分权』(extreme decentralization) 的根源〔洛克1973,56-57〕。炯明的『联治民主制』,在传统的区域组织(乡,区,县,省,国)里,加以职业性的团体为分治的单位。这个建议可以看到受到安那其泰斗巴枯宁(Bakunin)学说的影响。巴氏曾建议以农,工,科学家,文学家等等各种职业团体,自由联合为『联盟集团』(Free federation), 为组织社会的基础。〔马斯莫夫1964,298;卡克1978,6〕
炯明日后创议以联邦制来建国,建亚(亚洲联邦),再与欧洲联邦,美洲联邦组织各国无军备的『万国联邦』。他认为『万国联邦』就是人类要踏入「无国界,无种界,无人我界」的「大同世界」,所必须经过的第一步政治组织。
五四时期马克斯主义者李大钊曾预料美,欧,亚各洲成联盟,最后更联合一起,废除所有种族上与国土上的界限〔查彼得1990,218〕。陈炯明的主张与李大钊的预料在表面上,似无差别。但是主要差异之处是在所采用的『手段』,而不在『目标』。联邦主义者陈炯明是采用联邦分权的原理,由下而上,罾次的建立民主联邦制,这也就是安那其主义『手段』与『目的』不能分离的原则。安那其人认为马克斯主义的最终『目的』是与安那其主义类似的,但是马克斯主义者所采用的方法,将无法可以达到其所要达到的『目的』。〔卡克1978,11〕
结语
陈炯明与安那其主义者的交往,深切地影响他一生的操守和政治思想。炯明的私人生活刻苦勤俭,著名教育家美国教授杜威(John Dewey)于1919—1921年间在中国讲学两年后,曾称赞陈说:「他(指炯明)在一个以做官而得享受豪华生活为报酬的国家里,过着极度俭朴的生活」。〔中国评论,1:4:195,1921年10月〕
安那其主义与中央集权主义(Centralism)两者对政府的权限来说,是各走极端的主张。炯明终身服膺的联邦分权政制,把政府的权职分配于中央与地方政府,避免集权专横的局面,实在是一种折衷的办法。
自清末到现今,中国近代史的叙述是全部注力于『国家主义』,『革命』和『共产主义』。这样从胜利者的观点来治理历史,『联邦主义』和『安那其主义』便被忽视了。研究陈炯明的生平,可以窥见些在共产主义申延到中国的前夕,联邦主义与国家主义,安那其主义之间的关联作用。载路(James Joll) 曾说过:如果历史家只有兴趣于『成者为王』的历史,过去许多有价值,珍奇的史实,就被忽视了,而引致了狭隘的世界观。〔艾瑞斯1967,4〕
centralize collect concentrate convergence focus muster pool。
centralize
[5sentrElaiz]
vt.
集聚, 集中, 施行中央集权
vi.
集中于中央(或中心)
centralize
[5sentrElaIz]
vt., vi.
-ized, -izing
集中;形成中心;中央集权 (亦作: centralise)
collect
[kE5lekt]
v.
收集, 聚集, 集中, 搜集
adj.
由收件人付款的
adv.
由收件人付款地
collect 1
[kE5lekt]
vt., vi.
收集;集合
A crowd had collected to watch the ceremony.。
人群集中起来观看典礼。
合集;搜集
collect stamps
集邮
领取;接走(人、物)
Today it is his turn to collect the children from school in the community.。
今天该轮到他把孩子们从社区学校接回去。
使镇静;集中(思想等)
The old lady tried to collect her thoughts but she was too excited.(喻)。
"老太太力图镇定下来,但是太激动了。"。
收款;收账
collect money
收钱
The electrician will come round to collect the electricity fee for the month one of these days.。
日内电工将来收取这个月的电费。
collect
adj.
由受话人付款的(电话)
a collect call
对方付款的电话
collect
adv.
〈电话〉由受话人付款
to call sb. collect。
打对方付款电话
collect 2
[5kRlekt]
n.
短祷告
collect
来自拉丁词 collectus=col-集合+legere 收集,lect 收集,选择,如elect 选举。
collect,gather,assemble是词义很近的同义词,它们的一般含义是“收集”或“使…集中到一起”。
collect 通常表示有目的或有挑选的收集,而gather 一般表示由少积多的收集。
He knew I collected birds' eggs…
他知道我收集各种鸟蛋……
He collected a lot of valuable stamps.。
他收集了许多有价值的邮票。
He was a collector.。
他做过收租人。
The teacher collected all the pupils in front of the classroom buildings.。
老师把小学生招集在教学楼前。
The pirates would often bury gold in the cave and then failed to collect it.。
海盗常把金子埋藏在山洞里,而后来又没能取走。
此外,gather的用法较广泛,能组成不少的习语。如:be gathered to one's fathers(死亡),gather the brows (眉),gather oneself together(振奋精神)。collect 和gather 有时虽然可以换用(如:He collected his belongings and went away. 此句中的 collected 便可换以gathered, 句子的意思并不改变。)但是collect one's thoughts 与gather one's thoughts 之间便有明显的含义差别,前者的意思是把自己的思想有条理地组织起来,后者的意思是把分散了的思想集中起来。collect money 表示为某目的而收款或募款,而gather money 则表示积钱。
A large crowed gathered under the Town Hall clock.。
一大群人聚集在市政厅的大钟下。
The whole village has been working day and night gathering and threshing this year's crop before the September rains.。
全村日夜辛苦地干着,要在9月的雨季之前收割并打完今年的庄稼。
The country girl gathered some firewood.。
那个农家姑娘拾了些柴火。
assemble 强调把数个个体紧密地联合在一起,或者表示这种联合是自觉的而且有一定的目的的。
The students assemble for class at 8 o'clock in the morning.。
学生早上八时聚集在一起上课。
It was here the scattered forces of the revolution assembled in the autumn of 1928.。
就是在这里,分散了的革命武装力量于1928年秋季聚集起来了。
The workers who assemble cars work very skilfully.。
装配汽车的工人们干得很熟练。
concentrate
[5kRnsEntreIt]
vt., vi.
-trated, -trating。
集中(注意力、思想等)
Concentrate on your work.。
集中精神工作。
A driver should concentrate on the road when driving.。
开车时驾驶员的注意力要集中在路上。
集中于某处;使集中于一点
concentrate rays of light into a focus。
把光线集中在焦点上
Industrial development is being concentrated in the west of the country.。
这个国家的西部正集中发展工业。
浓缩
concentrate
n.
浓缩物
orange juice concentrate。
浓缩橘子汁
convergence
[kEn`v\:dVEns]
n.
集中, 收敛
focus
[5fEJkEs]
n.
-cuses 或 -ci
中心点
焦点
中心,集中点
to be a focus of attention。
成为注意力的中心
"Because of his strange clothes, he immediately became the focus of attention when he entered the office."。
"他由于服装奇特,一走进办公室便成了大家注意的中心。"。
in focus
焦点对准,清晰
out of focus
焦点没有对准,模糊
focus
vt., vi.
-s- 或 -ss-
使集中于焦点;集中
to focus one's mind on work。
集中精力于工作
You must try to focus your mind on work and study. (喻)。
你应该努力把思想集中在工作的学习上。
All eyes were focused on the speaker. (喻)。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发言人身上。
调焦距
This photograph looks funny; I think you forgot to focus the camera.。
"这张照片看上去有些滑稽,我想你是忘了给照相机调焦距了。"。
focus
源自拉丁语,原义是火炉。公元1604年开普勒用于数学意义上,叫焦点。
muster
n.
召集
pass muster
通过检阅;符合要求
muster
(中古英语mousteren<古英语moustrer 展示<拉西语monstrare 召集)。
pool 2
[pu:l]
n.
集中备用的物资(如钱、 物、工人等)
(纸牌戏中所下的)赌注
赌注式台球;落袋撞球戏
pool
vt.
集中;合并;共享;分享